第一篇、异象的高峰(一)

第一篇 异象的高峰(一) 祷告:主阿,我们真感谢你,给我们能有这样的聚集。主阿,回顾已往,一直到现在,我们真是敬拜;一切都在乎你的怜悯;一切都是你的怜悯所作的。至于我们自己,到今天我们还是无用,还是缺乏,还是在你面前满了亏欠。主阿,你所给我们看见的又多又高大,而我们实际进入的,我们在你面前承认,实在是缺如。主阿,我们来到这里,一面敬拜你,赞美你,一面也向你承认我们的亏欠,我们的失败。主阿,你在这几天之内,再眷顾我们。我们仍旧是恐惧战兢,仰望你的怜悯。在我们自己这一面,我们是毫无指望的。主阿,求你洁净我们,膏抹我们。你也祝福我们,引导我们的交通,没有浪费的话语,也不浪费时间。求你扶持我们。 主阿,每逢我们进到你的面前,像你所教的祷告一样,我们不能忘记你的仇敌还在这里。求主拯救我们脱离他的试探。主阿,也叫我们实在靠你复活的大能,胜过这恶者。主阿,更求你用你得胜的宝血,遮盖我们,为我们抵挡他的攻击和他的搅扰。我们也求你,为着你在地上的行动捆绑他。主阿,求你也记念我们的软弱。我们就是软弱的器皿;离开你,我们不能作甚么,也没有甚么,也不是甚么。我们惟有敬拜你,敬拜你是一切。阿们。 你们大家这样远道的搭飞机来,我是很感激,也是多多少少的受激动。可惜的,就是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聚会了。这是我三个月以来头一次和弟兄们聚集交通。我还是觉得为着我们前面的需要,我不能给弟兄们太多的时间。这四个晚上,每一个晚上除了祷告以外,我们就限于一个小时。 在已过这三个月,我里头要对主恢复的召会说的话,是太多了,我都不相信三、四百篇的道能讲完。我感觉在这几个晚上,主要我对弟兄们有一个交待。今天晚上我们要交通的,就是主在这七十多年所给我们看见的那个异象的高峰。明天晚上,我们可能要交通基督身体的实际。末了也许我们要谈一点警告和提防的话。 主藉着倪弟兄给我们看见的异象、启示 感谢主,从倪弟兄开始,已过这七十四年,按着我们所知道的,就着召会的历史和召会的现状,没有一个时代,主启示祂的召会是这么的透彻,也是这么的高,像祂对待我们一样。藉着倪弟兄,祂首先给我们看见救恩的问题。当时有上千的西教士到中国去,很多也很有属灵的价值,也很有学问,但是没有一位西教士在中国把救恩讲得面面透彻。直等到倪弟兄被主兴起来,他不只是传福音,他更是把主根据救赎而有的救恩,从里到外,从头到尾,面面看见得完完全全,也向我们交待得清清楚楚。这是你们大家所知道的。你们如果要详细知道,就必须去读倪弟兄的刊物。就是为这个缘故,我们把他所有的刊物,编印成三辑。虽然你们大家都忙,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要把那三辑页页都读过。 进一步主就藉着倪弟兄给我们看见召会的问题。在召会的问题上,主在消极一面给我们看见基督教、天主教已经完全堕落了,走样了。从来没有人把天主教和更正教的堕落,说得那么明亮透彻,像倪弟兄一样。主也在积极一面带领倪弟兄看见了地方召会,也就是召会实行的一面。他花了很多的工夫打这一点。到末了,他所打的很清楚。他把召会的立场、召会的实际,都给我们清楚的看见了。 第三,神也藉着倪弟兄给我们看见基督如何作生命。主不光是作救主,作救赎主,作拯救主,作施恩者,作许多方面;那些都不是中心,中心乃是基督作我们的生命。主的救赎、拯救、施恩,都不是目的,而是达到目的的手续。神的目的就是基督作生命。我再说,不仅去中国的西教士没有打这一点,在整个基督教的历史中,只有极少数人注重这一点。这些少数的人大部分是从盖恩夫人开始,以后就成为奥秘派,由奥秘派再转成内里生命派。倪弟兄当然是站在他们的肩头上,但是凡他们所看见的,倪弟兄都比他们看得更透、更高、更深、更丰富。 再下去,神就藉着倪弟兄给我们看见基督的身体。主给我们看见,地方召会是一个手续,还不是一个目的。地方召会的目的乃是为着建立基督的身体。说到这里,很可惜的是,我们中间有不少的弟兄们,还是有份量的,他们只看到地方召会的重要性,并没有看见基督的身体。因此他们就起来争论说,倪弟兄讲得非常清楚,地方召会个个都是独立的,个个都是各不相干的。无论那一个地方召会,都不能过问任何另一个地方召会。这是他们完全忽略了基督的身体。所以主进一步藉着倪弟兄给我们看见,神最终所要的不是地方召会。圣经到末了,虽然有七个金灯台,却成了一座新耶路撒冷城。但是那些着重地方召会一面的弟兄们非常坚持的说,启示录开头给我们看见的,都是单个的召会。而且他们受了弟兄会的影响,认为这七个地方召会个个都是不一样的。然而他们的看法是偏差的,他们没有看见七个金灯台在性质、模型、功能上是无法分开的。你把那七个金灯台摆在这里,除非你给它们号码,否则谁也分不出来那一个是那一个。启示录二、三章虽然给我们看见七个不同的召会。但是有偏见的弟兄们没有看见,七个召会的不同不是在积极方面,乃是在消极方面。那七个召会乃是在他们的失败,在他们的堕落,在他们的错误,在他们的缺乏,在他们种种消极的情形上,才是各有其特征的。 不仅如此,启示录不是只有三章。往下去,第一,我们看见得胜者。这些得胜者虽然是各地方召会中的得胜者,但在十二章我们看见他们乃是一个男孩子,并不是七个男孩子。到了十四章,我们看见他们是一班得胜者,十四万四千人,而不是说两班,更没有说七班的得胜者。这十四万四千得胜者,也决不会只是出于一个召会。我们在启示录整卷书中,只看见一个男孩子,一班的得胜者。再者,彼得是设立犹太召会的使徒,保罗是设立外邦召会的使徒。但是十二个使徒所设立的众召会,在启示录末了的时候,乃是一座建筑,就是圣城新耶路撒冷,也就是基督的身体。 大家对倪弟兄所释放的救恩都接受,对地方召会都接受,对基督作生命表面上虽然接受,实际上进入的人并不多。我们必须天天与基督同活,接受祂作我们的生命,在日常的生活里以祂作我们的人位,与祂共同生活。但真正这样实行的人,不要说外面的基督徒,连在主的恢复里的圣徒,都是寥若晨星。你们诸位很诚恳的,花了不小的代价,从世界另一头来到这里。你们既是诚心来,我要对你们说诚心的话。我请教你们,你们中间这二十几位,有几位能从你们的灵里,从你们的良心里,很有把握的说,我是一个凭基督活着的人?我无论对待谁,无论在甚么事上,连我穿衣吃饭,连我和妻子谈话,无论大事小事,我都是与基督同活。我凡事上都是在灵里作,也都是照着灵而作。我真是天天生活经历我所接受的基督,也让祂在我身上显大。你们有几位能说这样的话?这三个月我在病中,在休养中,我不知道在这一点上向主悔改了多少。我无法否认,这个光我看得最透彻。从一九五○年以来,我在这方面释放了许多信息,也教导别人。但是主把我摆在安静中的时候,我根据这个光看一看,自己实在进入的并不太多。我看见的很透彻,传讲的也可以算是完全,但是在自己身上,基督作生命的实际有多少,实在成问题。在这件事上,我们都必须有实际的进入。 第四点,从一九三九年开始,倪弟兄看见基督的身体,但他的传讲简直是等于对牛弹琴,谁也没有听进去。所以各处的地方召会都是照着自己的意思而行,甚至到一个地步,迫使倪弟兄不能尽职。他停止尽职了六年。在这六年期间,我们中间许多会讲道的人,甚么异象,甚么启示也没有看见。一九四二到一九四八年,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写出一本书,是有价值,算得数的。我们的异象没有增加一点,都停在那里。许多人对基督的身体这一点,简直是格格不入,置之度外。在一九四二年上海闹事时,有几个人看见了基督的身体?没有。那有一个看见基督的身体的人肯这样闹事?那是不可能的。 过了六年,倪弟兄恢复尽职了。我们出了一本书,专一记录倪弟兄恢复职事过程中的信息。他的复职和我的关系太深了。在那本书里,有的信息是他的,有的信息是我的,到末了根本很难分了。在那些信息里,倪弟兄所著重的是甚么?倪弟兄一篇一篇的信息,都是在说基督的身体。我们中间的难处就是没有看见身体。在那些信息中,倪弟兄甚至被逼着说很不好听的话,他说有的召会就是一个土召会;他还说有的召会就是个小王国。这是他在一九四八年六月恢复职事时说的话。在当年三月,我特别和几个同工,包括魏光禧弟兄在内,去福州和他交通。周围的同工有四十多位,都要来参加,他一概拒绝。只有我、魏光禧两位弟兄和汪佩真、李拉结两位姊妹获得许可。这几十位同工都等在福州,要求我说,“李弟兄,无论如何,你替我们说一说,我们也要听倪弟兄,我们要来参加。”倪弟兄说,“不。”我在他面前,等于求情一样,我说,“你看,这些弟兄姊妹们,你都不管他们么?”我们都是很伤心的在说话。我求情,再求情,最后他说,“好罢,常受弟兄,叫他们来罢。”他的家很大,客厅分内堂和外堂。当时他并不是很情愿的答应我,说,“好,叫他们来罢,只有你们四个人和我在内堂这里交通。他们其余的人都坐在外堂听。” 倪弟兄就开始与我们交通。当时只有我说话,别人都不肯说,我说,“倪弟兄,你看福建这里几十处的召会,紊紊乱乱,零零散散,这怎么办阿?”他就开始讲,这一篇道把大家通通都摸着了。有一位翁姊妹在外堂就说,“为甚么我们不照着这个实行?”倪弟兄考虑了一下,说,“你们要实行,你们个个都得交出来。你们要把一切都交出来,把你这个人交出来,把你的家交出来,把你的财富交出来,把你的召会也交出来,通通交出来。”从那时开始,才有一个交出来的实行。这是在他三个月以后,讲土召会、小王国以前的事情。这些事之后不久,他就入狱了。从一九五二年他被拘留到一九七二年,他在监里二十年之久,至终作了一个殉道者。 他复职之后,仍旧来带领主的恢复。到了一九四八年年底,政治局势改变了。所以他就在上海与十多位带领的同工们召开紧急聚会。他说,“今天请大家来,大家都知道世局在改变,我们面对世局该怎么应付?”在大家说话之先,他说,“我先声明,我们要打发常受弟兄出国。”后来,倪弟兄在聚会结束时说,“我们都留在这里,寻求主的引导。求主一个一个的带领我们。”我也没有说甚么话;他嘱咐我,要我快快把上海的大会所完成。那时候建会所的地已经买到了。那是十一月间,又过了三个月倪弟兄在二月间又召集一次聚会,开头还是说同样的话,说,“我在开头说,我们要请常受弟兄出国。”这一次他说,我们不必去寻求引导,我们都留在这里为主牺牲。他说当然我们仰望主保守我们。但怕说有一天,我们拼上去会被一网打尽。这两次的同工聚会都很短,都是在黄昏的时候。姊妹们在那里替我们豫备晚饭,我就趁机会,出来在门前与倪弟兄走走路。我悲伤的对他说,“倪弟兄,怎么只要我一个人出国?你们都要在这里为主拼上去,是不是我不配阿?”他就转过眼睛来看看我,说,“常受弟兄,你要知道,我们拼上是拼上,就怕到有一天,撒但把我们一网打尽了。你出去,如果有那一天一网打尽的时候,我们还有东西留下来。”我永远不能忘记这句话。 过了两个月,他就叫我把上海召会的一切都交给长老们,要我出国。我就出国了。我先到了台湾。然后他入狱二十年。有一个与他同狱的人,比他年岁小很多,是倪弟兄在狱中带得救的。他算是倪弟兄一个属灵的儿子,他也把倪弟兄当作父亲看待。这位弟兄姓吴,倒是先出狱了。倪弟兄临终以前不久,曾告诉这位弟兄,说,“你出去以后,你就找一个弟兄,叫李常受,你告诉他,我没有放弃我的信仰。你看见他,就是看见我。他对你说的话,就是我对你说话。”这是倪弟兄的侄女和她的丈夫孔医生在上海见到这位吴某人而听到的。倪弟兄对我所说,“…你出去…我们还有东西留下来”的话,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所以今天你们若是到我的睡房去看,我睡房没有别人的相片,只有倪弟兄的相片。还有倪弟兄所说,让我爱而不受感戴的那一篇文字,挂在我睡房的一边。我怀念他,我永远怀念他。 主启示和异象的转移、达到高峰 主的启示、异象在倪弟兄身上达到了基督的身体。很奇妙,他于一九五二年入监,大约就在那时候,主在台湾开始用我。从一九五○年到今天,已经四十四年了。你们不要怪我说骄傲的话,我没有骄傲。你们也都知道,我在这四十四年,开始在甚么点上。我乃是开始在基督与召会。关于这两点有好多篇现在都印成书了,有不少篇信息讲到基督的身体。到了十年前多一点,大概从八○年开始,主就给我看见,要有基督的身体,非有基督的分赐不可。我就开始讲基督的分赐。基督若不把祂自己分赐到我们里面,我们怎能成为祂的身体?从那个点我就往上去,看见神的经纶。所以从八四年起,我很多篇的信息都是讲神的经纶。到今年春天(其实去年我就看见了),我继续往上讲。我看见,乃是神成为人,叫人成为神,才能产生基督的身体。这一点就是神给我们的异象的高峰。 其实“神成为人,为叫人成为神”这句话,是主后第四世纪,在三百二十五年奈西亚大会里,亚他那修(Athanasius)所说过的。当时他是个未受注意的青年神学家。他的这句话成了召会历史的名言。可是以后基督教的人慢慢的不仅不讲这个,也不敢讲这个了。 神是神,祂亲自生了我们作祂的儿女。甚么就生甚么。你不能说羊生了羊,老羊是羊,小羊不是羊。神生了我们,我们就是神的儿女。而且到了约翰壹书三章说,神要把我们作到一个地步,和祂完全一样。从神创造人那一天起,神的目的就是这个。所以祂创造的是人,却有神的形像。亚当被造有神的形像,有神的样式;而后神把生命树摆出来,就是叫这个有神形像的人接受神作他里面的生命。结果,这些人不是神,那他们是甚么?但是主也给我们看得很清楚,我们乃是在生命和性情上是神。父亲生儿子,这个儿子必定在生命、性情上和父亲一样。假使父亲是皇帝,不能说他的儿女个个都是皇帝。儿女只有父亲的生命和性情,却没有父亲的身位,这是很清楚的。神所以这样作,就是要为基督产生一个身体,也就是为三一神产生一个生机体,最终的出现就是新耶路撒冷。 今年二月的华语特会,弟兄们要我讲,我的负担就是要讲这一点。我已经二十七年没写一首新诗歌。在华语特会前几天,我就写了一首诗歌,一共有四节:一、“何大神迹!何深奥秘!神竟与人联调为一!神成为人,人成为神,天使、世人莫测经纶;出自神的心爱美意,达到神的最高目的。”二、“神成肉身,来作神人,为要使我能成为神,生命、性情与祂同类,惟我无分祂的神位;祂的属性变我美德,祂的荣形在我显活。”三、“不再是我单独活着,乃是神我共同生活;并与众圣神里配搭,建成三一宇宙之家,作祂显身团体大器。”四、“最终圣城耶路撒冷,异象、启示集其大成。三一之神,三部分人,永世对耦是人又神;神性人性互为居所,神的荣耀在人显赫。”你们唱过这首诗歌,就知道这是一首很特别的诗歌。整个基督教两千年的历史,没有一首诗是这一类的。这是独一属于这一类的诗。这首诗歌,把神异象的高峰说得非常清楚。 今天在主的恢复里,我们不是说不传福音了,但传福音是为着生;也不是说,不再餧养圣徒了;也不是说我们不教导了。一切的生、养、教都是为着建。但是我们建造甚么?只是建造地方召会么?不,我们建造地方召会是为着建造基督的身体,这建造的终极完成就是新耶路撒冷。那我们是不是忘记地方召会了?不是。地方召会是神达到建造基督身体的手续,神还得重重的使用地方召会。感谢主,藉着这样的交通,我盼望我们都知道今天我们是在那里,也知道我们该在那里,我们该作甚么。